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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胡知道这小子是被自己打趣得害羞了,便将刚刚从柜子里翻找出来的木盒推到他面前,“打开看看?”
“怎么还整得神神秘秘?”满崽说着,挑开木盒的插销,入目是一沓契书,有几张瞧着有些年头了,“田契?地契?还有银票?”
他骤然抬眸,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,“云胡,你把甘盈斋倒手了?”
“胡闹…”云胡轻点了点他的额前,温柔地嗔怪道:“这是我同你阿兄这些年给你置办的嫁妆,如今终于是派上用场了,不过,嫁妆可不止这些契书,你阿兄说了,定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。”
满崽眼眶微热,他张了张口,想说点什么,半晌,他抱了抱云胡,哽声道:“有你们可真好!”
“瞧瞧,只是出嫁罢了,又不是生离死别....家里的卧房一直给你留着,放心,保准不让大福和祈安乱动你的东西。”云胡抚了抚他的后背,语气放得更加温软,“宴礼前些日子特意购置了一套宅子,放在聘礼里面,要给你和子彧俩人成婚之后住,他知道你念家,宅子的位置选在了咱们家对面,就隔着一个长街,平日你若是想回家,出门走几步就到了,对了,想好把谁留在身边给你做陪嫁了吗?”
满崽摇头,“原是昌多说要陪嫁过去,但我没答应,现今他已经是甘盈斋的大当家,又是你跟前的一把手,这般聪明伶俐之人,倘若后半辈子都锁在深宅大院里,怕要屈才了,我还是、我还是再想想吧。”
云胡见他一时半会儿没下定决心,也不逼迫,左右这家里面都是相熟的知根知底儿的人,无论挑谁过去,帮着满崽执掌中馈,他都能放心些。
本以为离着婚期尚有几个月的光景,哪知暮秋一别,眨眼就到了年末,
暮秋已别,眨眼就到了年末,腊月初五,正值喜事。
天还未亮,一向贪懒爱赖床的满崽就被云胡从被窝里揪出来,又是净面,又是装扮,折腾到辰时龙抬头,迎亲队伍都赶到府门外了,他才勉强清醒过来,手里塞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。
“云胡,不是骑马吗?我怎么还得端着这苹果?”他饿了一早上,到这会儿滴水未进,此时看着怀中溢着果香的苹果,就如同饿狼见到肉似的,渴求的眼神都直了。
“这是保平安的!”云胡瞧出他的心思,连忙让宁哥儿端来盘热腾腾的饺子,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了两口,“先垫垫肚子,等会儿到了季府上,还得吃面呢。”
鞭炮声乍起,大福和祈安蹦蹦跶跶地小跑进来,“小叔叔,小叔夫来接你了!”
吉时已到,便是半刻都耽搁不得,云胡按住想要探出脑袋去看热闹的满崽,接过明文递上来的喜帕,作势要给这不老实的小崽子盖住脑袋。
“不要这个!”满崽连连后退,他才不盖什么喜帕呢,既是成婚,有何见不得人的?这季府虽说只有一街之隔,但迎亲的队伍会沿着上京城的几条长街转一圈,再回到成亲拜堂的府上。倘若一路上都得蒙着这玩意儿,可就什么热闹事儿都瞧不见了!
“他既是不喜,那就算了。”谢见君抱臂侧倚在门口,见着一群人为了捉满崽,在屋里玩猫和老鼠未果后,上前劝说道。
云胡也有些追累了,索性就随满崽的意愿,左不过是他自个儿的婚事,自然由他自个儿拿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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